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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知
编辑|小阿陈
在中外文学史上,很多作家是与某一个地方紧密相连的,如威廉·福克纳之于约克纳帕塔法县,莫言之于高密东北乡。
而提到沈从文,我们马上想到的地方肯定是湘西。
作为现当代知名作家,沈从文历来以“乡下人”自居,他是“乡土”写实主义的大师和重要代表,在乡村、故乡和地方风物的写作上取得了巨大成就。
他特有的“为生命、为本源、为纯净”的乡土文学创作方式,对众多的作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代表作品《边城》,以朴素而优美的叙事开创了乡土小说新的范式。
沈从文在《边城》一书中,描写了川湘交界湘西山区的一座小镇的生活,通过主人公翠翠与天保、傩送的爱情故事,展现独特的乡土风味。
天保与傩送双双坠入情网,最后被命运作弄,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读者与翠翠一起忧郁地期待着不可预知的未来。
小说用优美的文字,勾勒出湘西边陲小镇的诗意,展现出湘西的人性美、人情美和生态美,使读者对其朴实的民风和深厚的人文情怀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体味。
沈从文
沈从文独特的“乡土情节”
乡下人”身份与“乡土味”文化构建
沈从文生于偏远的边陲小城,湘西独特的乡土文化价值观念、思维模式、生活体验、方言俚语和情感趣味等都深深地烙在了沈从文身上。
虽然沈从文受新文化运动的影响,来到北京寻找新生活,却一直保留着“乡下人”的身份和文化认同,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乡土味”。
黄永玉先生在怀念沈从文的文章中说:“别看从文表叔在北京住了多年,也去过青岛、上海,归根到底还是个‘乡下人’。”
他的乡土文化标签曾经让他屡屡碰壁,但也正因为如此曲折的命运和被贴上的“乡土味”,才为沈从文以后的写作方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沈从文常常以批判的眼光看待“城里人”与都市的人生,而对“乡下人”与农村的人生则充满同情、理解与肯定。
沈从文的乡土文学,无需特意营造,就自然而然地突出了“乡下人”的固有烙印并自成一家,他本人也因此而成为“京派”文学的重要代表人物。
翠翠
“乡土文学”下的独特人生
沈从文只有小学学历,却通过自身努力成为了大作家,这样的人生堪称传奇。
他出生于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是军人,他本人也有在土著军队服役5年的经历,身体里流淌着汉族、苗族和土家族的血液。
诚如黄永玉先生所言:“文学在他(沈从文)的身上是怎么发生的?他的故乡,他的家庭,他的禀赋,他的际遇,以及任何人一生都有的那一闪即过的机会的火花,都是他成为文学家的条件。”
与贾平凹和鲁迅等本土文学作者截然不同,沈从文的乡土文学更具地域特色和传奇色彩。
与鲁迅笔下乡村凋敝、农民破产的乡村小说不同,沈从文的《边城》充分体现了作者在人心、人情和人事等方面的创作,并汲取了本土的力量,纠正了近代以来的心理扭曲。
日本学者冈村俊夫于1935年6月在《中国文学月报》上所著的《沈从文小论》中指出:“看过乡村和小城镇角落里的小说,发现沈从文的作品更接近中国,也更能体会到中国大地的芬芳。”
的确,沈从文在一定程度上重新塑造了中国乡村文化中的国际图景,也将自己的人生际遇和军旅经历融于小说的写作之中,这在其代表作《边城》中有充分的体现。
傩送
沈从文“乡土情结”的来源阐述
独特的叙事空间构建来源于真实地域
《边城》中的故事发生在川湘边境的茶峒,是主角翠翠居住的真正的“边城”。
沈从文以小说的形式向世人展现了湘西乡村特有的风光和淳朴的乡村风情。小说以船娘翠翠和船家二子的感情纠缠为主线,谱写了一段田园诗般的悲情。
小说的结尾带着一丝悲凉,但它突出了乡村人民纯洁的心灵、善良美好的人性。
总的说来,《边城》的结局并不美好,老大牺牲了自己,老二也因为内疚而离开了,这里面有太多的遗憾,但也展示了清澈的心灵。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作者精心构建的乡村空间里,增加了该小说的乡土意味。
创作主题来源于湘西民间淳朴的爱
整部小说通过主人公的经历将乡村情怀传达给读者,这是一种民间文化的传承,是一种作家对纯真、自然的乡村生活的爱,也是他最深刻的儿时回忆。
沈从文曾受到过多种地方文化的影响,但他能把传统与现代相融合,在叙述、风格和文字描写等方面都有明显的个人风格,这在《边城》中得到了完美呈现。
作品表现出的浓郁的乡土气息、淡淡的诗意式感伤情绪,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
沈从文认为,优秀的文学应该让人感受到真、善、美,这也是《边城》中所蕴含的乡土精神之一。
天保与傩送
湘西原生态的乡土文化习俗增加了文学魅力
湘西独特的民俗文化为该小说的创作提供了足够的素材。
在《边城》里,翠翠的父母就是因歌唱而结缘,而翠翠与傩送也是因为歌声而互生爱意,这是她之后的恋爱和悲剧的起点。
这种求偶的方法源于湘西的古老习俗。
不知从何时开始,湘西边境的年轻人到了谈恋爱的年龄,囿于乡下居民的单纯和羞涩,少男少女们都不敢轻易向心上人表白,只能用歌声来表达自己的感情,这种浪漫的求爱方式具有浓厚的湘西风味。
这种古老、朴实和颇具地方特色的婚恋文化,也是《边城》成为经典的乡土作品的原因之一。
湘西
丰富的表现手法展现浓烈的湘西乡土气息
作为乡土文学的重要代表和反思者,沈从文相信“美在生命”,在《边城》中充分展现了其对人性美的痴迷。
沈从文用多元的文学创作手法充分展示了湘西秀丽的风光和醇厚的风俗,抒发了对湘西大地的眷恋。
构筑情节采用重复叙事,彰显浓浓的湘西味道
《边城》打破了以往的叙述方法,注重情节的反复和感情的渗入,以此实现作品诗意内涵的升华。
例如,故事中反复上演的端午赛龙舟场面:第一次比赛是关于翠翠和外公失散的故事,翠翠遇到了傩送,傩送让人送翠翠回到家中,两人一见钟情。
第二场比赛,翠翠怀着再见的希望和外公一起去河边观看,可是忽然下了一场暴雨,翠翠和外公为躲避雨水来到船主家中,遇见了天保,不过并未遇见傩送。
当第三次看龙舟的时候,翠翠还沉浸在与傩送相遇的美妙之中,翠翠心中对傩送产生了一丝感情,可是当她听到傩送要和王团总的千金结婚时,她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沈从文以三个类似的赛船场面,展现了翠翠与傩送情感发展的各个阶段,把人物融入写意的山水画中,展现出了浓厚的乡土色彩。
边城
生活轨迹描写高潮迭起,揭示湘西人物的悲剧命运
从《边城》中翠翠和天保两人的人生际遇可以看出,小说叙述高潮迭起。
天真无邪的翠翠和爷爷在茶峒的一条溪畔以渡船谋生,翠翠这时处在宿命的起点。
翠翠在龙舟上遇见傩送,并对其印象颇深,其后大哥天保亦对翠翠产生好感,故事到此出现高潮。
两兄弟按照当地的风俗,晚上轮流唱歌,把婚事选择权交给了翠翠。
翠翠对天保并无感情,天保得知后,就主动离去。
故事发展到这儿,好像再一次出现高潮。
但是,天保死亡的消息,让翠翠的人生发生了翻转。因为哥哥的死,傩送心生愧疚,决定离家出走。
与此同时,在一个风雨欲来的夜里,爷爷离世,留下了翠翠一个人,她的人生又回到了起点。
作者通过主人公的遭遇,揭示出湘西人物悲剧的命运。
摆渡
《边城》流露的意境美与忧伤感
沈从文在《边城》中用写意的笔墨描绘了他所钟爱的湘西,其语言优美动人。
沈从文以一种极为朴实的文字,向读者传递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暖”,将“爱”和“美”的自然旋律表达出来。
从那些朴素的话语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感情,感受到具有中国特色的“诗化”意象。
事实上,沈从文在整个作品里并没有什么花哨的辞藻和夸张的叙述手法,而是采用了传统的叙事手法和平和的口吻展开情节,使一个山水秀丽、人杰地灵的湘西大地生动地铺陈在读者面前。
若说中国传统文士所向往的“田园”是精神的回归和灵魂的净化,那么沈从文离开湘西则更像是一种新的生命与灵魂的探索与冒险。
受新文化运动的影响,沈从文对自己的故乡有了崭新的认识。茶峒宛如仙境,在作品中呈现出一丝淡淡的哀愁。
《边城》中的“茶峒市”位于湘西边界,被崇山峻岭隔绝,幽静深邃,这里雨量充沛,河流和湖泊众多,山上多有竹类等喜温植物,树木郁郁葱葱,更使其阴凉潮湿,如此封闭、潮湿、阴雨蒙蒙的地方,难免会给人一种沉闷之感。
沈从文在湘西凤凰长大,他将自己的生活经验写进了《边城》里,既展现了自己的乡土情怀,又营造出一种优美与悲凉融合的独特意蕴。
船
主人公的人性之美凸显乡土之韵
沈从文作品中的每一个角色,都具有天然、纯粹的美感,他的文字透过人性之美展现乡土之韵,显现出人物的温柔淳朴。
翠翠的清纯之美
翠翠的苦恼是从青少年时期的种种矛盾中产生的。
15岁以前,翠翠一直生活在孩童的世界里,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情爱,因此她在恋爱的时候,本能地要反抗。
在她的情感世界里,青少年的心态与孩子的心态发生了冲突,没有人帮助其疏导与宣泄。
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情,她变得面红耳赤,她希望自己穿得漂漂亮亮;对于自己的心理和身体上的改变,她自己也很困惑。
起初,她心仪了傩送,却没有得到他的表白,所以她不知道傩送在想什么。
她对和傩送的未来一无所知,如烟雾般朦朦胧胧。
她面对的是十几岁的孩子普遍存在的孤独和无奈:她们在青少年时期经历了自己的困惑,先入为主地以为自己的思想无法被别人了解,因而也就不愿意和别人交流,翠翠的感情只能在梦境中体会。
而故事的最后,天保意外离世,傩送远走,祖父过世,这似乎是翠翠的末日,可是这仅仅是翠翠悲惨的开端,她的人生仍会随着爱的消失而延续。
等待
湘西硬汉:傩送
傩送自幼就接受过许多方面的培训,他是一个非常有家庭意识和社交意识的人。
个人与家庭、爱情与亲情这两种无法化解的矛盾,加深了他的情感冲突。
在得知自己和哥哥都喜欢同一个女孩的时候,他再去争夺很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亲人,所以,他决定帮哥哥去争取翠翠。
这看上去有些矛盾,但我们不能忽视傩送的思想斗争,他错误地认为是那个老船工(翠翠的爷爷)害死了他的哥哥,他与翠翠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最终,他决定离开这里,结束这段感情。这种硬汉般的英雄主义也正是湘西人特有的品格,展现出了他们的责任与担当。
归人
结语
在沈从文的笔下,边城是美的,湘西是美的,翠翠和她的爱情也是美的。这种美,既是客观的,更是主观的,它离不开作者自己的经验与情感。
别林斯基在《1841年俄国文学评论》中这样评价普希金的诗:普希金的诗好比受到情感和思想灌注生命的那种人眼的美。
如果去掉灌注生命的那种情感和思想,那双眼睛就只是漂亮的,不再是神光焕发的美了。同
样的道理,如果没有了作者对湘西这片热土的诚挚不渝的感情,那么边城也好,湘西也好,终究也只是普通的地域与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