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闻记者 | 冯雨晨
董秘因股价太低喊“不公平”，投资者却不相信“眼泪”，直呼“有本事就增持回购”。10月19日收盘，东方雨虹（002271.SH）收跌1.56%，报24元/股，创近一年新低。
同花顺iFind数据显示，自上市以来，东方雨虹共发布3次回购公告，分别在2015年、2018年以及2021年，合计回购股数量6137.71万股，回购总额大约14.95亿元。股价露出走低势头的2022年，东方雨虹高管减持力度远大于增持，7位高管共计减持1238.8万股，实控人之一致行动人李兴国共计减持了200万股，而当年高管增持仅191万股。
10月18日晚间消息，东方雨虹在北京丰台南苑40亿元拿地，再将东方雨虹“冤不冤”话题推至风口浪尖，“有钱拿地没钱增持回购？”，投资者质疑声不断。
作为“防水一哥”，东方雨虹业绩在2022年腰斩后今年上半年有所回升，“去地产”过程中非防水业务初见成效。但逾百亿元的应收账款、逐年走低的毛利率，以及地产产业链链不景气的大背景，或许都在阻挡着东方雨虹重回预期。
业绩增长神话打破
回顾“导火索”，10月17日，一张东方雨虹董秘张蓓朋友圈截图广为流传，该截图中文字罗列了公司业务和业绩在稳步向好下的系列成果，包括零售收入占比数据，对公司已经非常努力但股价仍在“坑”里呆着表示不平。
公开资料显示，张蓓曾任东方雨虹证券部经理，2016年升至董秘。2017年，张蓓因个人原因辞去东方雨虹副总经理、董秘职务，转任引力传媒董秘。2019年1月，张蓓再次回到东方雨虹，担任公司副总裁、董秘。
张蓓见证了东方雨虹股价最灿烂的时期。2020年上半年，东方雨虹股价尚且在20元/股上下徘徊，2020年下半年起，东方雨虹股价翻过一座座“小山”，至2021年6月，东方雨虹股价走上63.74元/股的鼎盛点。
业绩或是东方雨虹股价大幅走高的最强逻辑。长达16年的时间里，东方雨虹的业绩一直都是走上坡路，2021年正是东方雨虹业绩喷发之年。2005年，东方雨虹的净利润为1584.72万元，此后一路闯关，至2021年，东方雨虹净利润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点42.05亿元。
东方雨虹主打防水材料业务，其下游客户多集中在房地产领域，2021年年报中，东方雨虹曾提及，“先后与多家优质房地产公司、企业集团签订了战略性合作协议或长期供货协议”。
2020年开始，地产链上市公司经营情况开始走下坡路。2021年起，东方雨虹开始在财务报告中提及非防水业务的发展。
随之而来的是东方雨虹毛利率不断下降。三大产品线防水卷材、防水涂料、防水施工在2020年毛利率分别为39.15%、41.19%、28.48%，此后两年陆续下滑，2022年全线已经降至25.28%、30.03%、23.52%。
2022年，东方雨虹业绩直接腰斩，净利润21.18亿元。最引投资者“焦虑”的是应收账款，2020年的这一数字为61.01亿元，2022年三季度末猛增至151.49亿元，截至2023年上半年，应收账款依然有136.76亿元。
2022年年初至今，东方雨虹股价累计跌去约53%，蒸发市值逾700亿元。不难理解董秘张蓓在朋友圈直呼，“股票这样一个跌法，已经完全超出我的预期，一遍遍刷新了我的认知底线”。
多位高管股价黄金期套现
对于“冤不冤”的讨论，投资者关注度较高的是：面对股价的下跌上市公司回购了吗？
界面新闻记者据同花顺iFind数据梳理，自上市来东方雨虹共发布3次回购公告，分别在2015年8月、2018年7月以及2021年11月，回购股份数量分别为997.61万股、2354.02万股、2786.68万股，回购均价为14.33元、14.93元、35.93元，合计回购股数为6137.71万股，回购总额大约14.95亿元。
这其中，上述2021年11月公告的回购至2022年11月完成，但在进行回购动作的2021年至2022年，东方雨虹高管减持繁忙。
同花顺iFind数据的重要股东交易记录显示，2022年东方雨虹7位高管共计减持1238.8万股，减持价格均在每股45元以上，实控人之一致行动人李兴国2022年11月在大宗交易平台共计减持了200万股，未显示价格。与此同时，实控人李卫国及高管徐玮、张蓓在2022年8月至10月间合计竞价交易增持了191万股，价格在24.93至31.37元之间。
再来看股价黄金期2021年，当年10位高管及实控人共计减持3392.9万股，减持价格均在39.79至56.16元间。增持方面，仅王静、张蓓增持1.1万股，公司方面还是因员工持股计划增持4950.57万股。
今年1月，东方雨虹仍有高管在继续套现，张洪涛减持20.1万股，均价35.35元/股。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董秘的张蓓在股价景气和颓势时期均未减持，相反张蓓共计增持东方雨虹3次，分别是2019年5月、2019年8月、2021年9月，总计增持了3万股。
分红融资方面，同花顺iFind数据显示，东方雨虹自上市以来累计分红15次，累计分红金额为33.60亿元，2020年、2021年，业绩尚未腰斩的东方雨虹分红也最为慷慨，分别为7.57亿元、7.53亿，2022年，现金分红总额则降至2.49亿元。
相较于分红，东方雨虹“拿”的更多。数据显示，东方雨虹上市以来累计增发3次，分别发生在2021年、2014年及2011年，累计实际募资净额为96.96亿元。
今年多次竞拍土地
地产产业链上市公司股价不景气的并非只有东方雨虹一家。一位董秘人士交流时无奈对界面新闻记者表示，“个股只有在行业好的时候，努力才有作用”。
界面新闻记者注意到，同样从事建筑防水材料的科顺股份（300737.SZ）、凯伦股份（300715.SZ）股价呈现出相同的“遭遇”。
2021年5月，科顺股份股价也曾到达至高点21.14元/股，此后震荡下跌再未行至20元/股高点，截至10月19日收盘，科顺股份报收6.68元/股，走入一年新低。无独有偶，曾经冲至40元/股水平的凯伦股份最新收盘价为12.5元/股，同样处在一年低点。
近年来，东方雨虹有意摆脱对房地产的依赖。正如张蓓朋友圈中“诉苦”：“为什么忽视了雨虹为摆脱当年的房地产依赖症、快速果断实施渠道变革方面所做出的艰辛努力与转型过程中已展现出来的成效?”
今年上半年，东方雨虹总体业绩有所回升，东方雨虹实现营业收入168.52亿元，同比增长10.10%；归母净利润为13.34亿元，同比增长38.07%。
半年报显示，公司借助防水业务积累的客户和渠道优势，快速发展非防水业务，砂粉等业务增长较快，上半年公司防水卷材、涂料、砂浆粉料分别实现收入71.84亿元、51.85亿元、19.05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13%、22.46%、42.99%，工程施工业务收入为13.67亿元，同比下降4.99%。
不过，“去”地产的东方雨虹今年似乎也有拿地“野心”。
今年6月以来，东方雨虹在北京先后参与了顺义新城2宗地块、海淀双新2宗地块、经开区X47R1地块、昌平沙河高教园0002地块等热门地块的竞拍，但均无所获。
10月18日，8家房企报名参与北京丰台区南苑棚户区改造一期项目A地块东区R2二类居住用地（简称“丰台区南苑地块”）竞价，价格达到上限地块40.135亿元后，转入摇号环节，最终由东方雨虹摇中，溢价率15%。
如此受关注期，此举让投资者也学董秘直呼“看不懂，实在是看不懂”。
界面新闻记者注意到，有投资者此前在深交所互动易上问询“公司是否对涉足房地产业务有兴趣”，东方雨虹明确表示不涉及房地产开发业务。参拍北京顺义地块时，东方雨虹内部人士曾对媒体表示，公参与拍地主要为建设研发基地。
